啊玄玄玄子

您安,这里是阿玄
上大学之后懒癌更严重了就是说
接受度很高,基本无雷,但是黑我担不行
接受点梗√

《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》

《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》

砖灵巍×将军澜

——你是难以幸免的风。

沈巍在城墙上游荡了一整夜,第二日破晓,那将军如约登上了城楼。

“昆仑!你果然没有食言。”沈巍看见他的身影,一个转身飘了过去。

“哟,小家伙,还在这儿呢?天快亮啦,赶紧回家去吧。”昆仑君笑笑,道。

沈巍不太愿意被人说成小鬼,可他的年纪确实不大,城楼矗立在这儿也有几百年了,可他不过是十几年前刚刚有了意识的,外表看上去只有五六岁。

“我不怕天亮的。”他说。

“为什么?”昆仑君奇道。

“因为我是这城砖化出的灵,吸取日月精华和沙场血气,既不算仙灵,也不算鬼魂,大概只是一缕阴气吧。”沈巍摇摇头,虚坐在城墙边上。

“小心掉下去。”昆仑君想上前扶他一把,突然想起他是灵,是碰不到的,正想收手,却摸到一片冰凉。

“你......你怎么能碰到我?”沈巍看起来也没料到,小声地问。

“啊......”昆仑君仔细想了想,“我成年那日请人算过一卦,命中带煞,一只脚早踏进地府了,爱招阴魂邪祟。”

沈巍一愣,随即拉他一起坐在城墙上。

昏沉的晚阳将大漠映成一片血海,一人一魂并肩而坐,远处是急于归家的孤雁,隐没在最后的霞光中。

“我会保护你的,”沈巍认真地,一字一顿地说着,目光凝在远处,耳尖因这话泛上一点红,“等我努力修炼,你得等我。”

昆仑君愣了一下,随即揽过沈巍瘦弱的肩,用力拍了两下,笑到:“好!我等你。”

语气中的笑意掩盖了他微蹙的眉,和有些蜷缩的指尖。

几月后,城郊下了第一场雪,飘飘洒洒,在朔风中旋舞,在城墙大地上铺开一片白绸。几只雄鹰在鹅毛大雪中穿梭,英勇而无畏。

自从昆仑君继任戍边将军,边关安稳了很久,沈巍也无法吸取煞气来提高修为,所以这些年模样一直没怎么变,还是小小的团子似的一只。

“你说你怎么长不大啊?难道我变成一个老头子之后你还是这样一个小不点儿?”昆仑君有些发愁地捏捏沈巍的脸,那小小阴魂的脸色苍白,如此寒冷刺骨的天气也没将他的脸蛋冻红半分,倒是昆仑君,顶着个红鼻头抽抽搭搭的,鼻音浓重。

“你赶紧回去,小心染了风寒,可没人照顾你,”沈巍推了他一把,又嫌弃地补了句,“连大麾都不穿。”

“是没人照顾我,”昆仑君点点头,“可不是还有你这小鬼儿呢嘛。”

“嬉皮笑脸!”沈巍面上一红,用软软的童音斥了他一句,转身消失了。

“嘿,小家伙,冻这么半天也不见脸红,怎的连句俏皮话都听不了?”昆仑君搓搓手,揉了揉鼻子,莫名其妙地回去了。

大雪接连下了几日,越下越大,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,饶是城中的百姓也觉出些不对,接连询问昆仑君是否要祭天。

“嗨,不必。诸位听我一句,这大雪若是敌国求来的,我们现在才祭天也无济于事,不如加紧布防,准备迎战。”

昆仑君的话,在这儿就是军令。不管这军令下的多随便,那都是军令。

“我听说,你要打仗了?”沈巍闷闷不乐地坐在他旁边,问。

昆仑君不甚在意地烫了壶酒,道:“对啊,你小心着点儿,刀剑无眼。”

沈巍摇摇头,他是魂体,寻常人间的器物根本不能伤他分毫,况且他从无数死亡中诞生,肃杀之气只能是他的最佳养料。

但这话他终究没舍得说,只是靠在昆仑君身边,嘱咐他要注意安全。

“知道了,婆婆妈妈的。”昆仑君心中软软地一颤,连嫌弃的语气都柔和了下来,也温暖了沈巍冰锥般的魂。

“昆仑,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,我喜欢你。”

马蹄声将这座古城从黑甜乡中惊醒,霎时灯火通明,城楼上的弓弩蓄势待发,绷紧了自己的身子。流金月被黑压压的云卷进一片混沌,昆仑君身上山黛般的轻甲在火焰的跃动中映出冰冷的寒光。

不过是摧枯拉朽。

“将军!城门将破,我军力有不逮,但属下们愿拼死护送将军离城!”

“放屁!”昆仑君气的骂了粗话,“我来之前在陛下面前立誓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,你是要让我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!”

他摔了手中的茶碗,心中郁结之气竟也消了不少,开始在军帐内来回打转思索对策。半刻钟后,本已有了办法,却不想这时出了岔子。

沈巍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,本来清秀温雅的人儿满身是血,胸前的一道刀口长约半尺,冒着森森黑气,却并未见血流出。

“小巍?你在这儿干什么,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!”昆仑君几乎要叫他吓去了半条命,赶紧从一旁扯过外袍给他轻轻擦拭。

沈巍疼的连气都喘不匀,用微弱的气音在他耳边道:“血不是我的,对面......对面有个道士,能......斩妖除魔,驱邪秽。”

昆仑君心头一颤,沈巍既然受了伤,就是被发现了,像他这种自然化灵的,在幼年时期没有自保能力,是修行之人的上好补品。城中将士还剩一百有余,城是必破的,可是......城破之后呢?

他可以死在这片熟悉的废墟中,同百姓埋骨,也算是死得其所,至于功过,全由后人评说。

那沈巍怎么办?谁还能护他平安,护他长大?

“昆仑......我可以,可以送你走......你快走吧,不要......不要死好不好,我求求你不要死啊......”沈巍窝在昆仑君怀里,似乎要哭出来了,紧紧攥着他胸前的一块衣料,有些发抖。

“你还说我?现在不是应该我求你不要死吗?”昆仑君好气又好笑地搂紧了他,问。

沈巍眨了眨眼睛,似乎有些发愣。

“行了,该好好活着的不是我,也不能是我。”昆仑君起身,将沈巍抱起,向帐外走去,身后是融为一体的背影,也是融为一体的灵魂。

他登上破败的城墙,披风兜起猎猎的风,杂乱的长发狂舞着,将他的话卷至城下。

“首先,我要诚实的告诉你们,这场仗我们不会赢。”昆仑君微微垂眼,却有睥睨众生的气势。

“但是,我们也绝不会输!”

他说完,小心翼翼地将沈巍放在城墙上,轻声念了个咒。

“昆仑!你......你怎么......”沈巍一下被定住,看着昆仑君深若寒潭的目光,似乎知道了他要做什么。

“听我说,小美人,”昆仑君故意痞里痞气地说,“我知道你有办法把这座生你养你的城移走,对吧?”

“你把这城啊,移到国境内的大荒山上,我的王府在那儿,没人敢动你。”

“然后,我把我的心头血给你,你的修为会暴涨,就可以,替我和这千万荒魂报仇。”

“我不要你的血!我不走!昆仑!”沈巍无力地嘶吼着,胸前的伤口愈发开裂,黑气几乎已经凝成实体。

昆仑君近乎温柔地看了他一眼,在他眼角落下一吻,手中短剑一转,殷红的鲜血从十指指尖冒出,大颗的血珠砸在地上,绽出妖冶的花。

“我还要上战场,十指连心,你便将就下,连同我这几分真心,一起拿去吧。”昆仑君笑了笑,让血均匀地滴落在沈巍的伤口上,最后悉数汇聚在本该是心脏的位置上。

沈巍的眼眶红的吓人,可愣是没有一滴泪水滚落下来,只是那样泛着红。过了许久,他才在昆仑君溢满柔情的眼神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:“在下......沈巍,敢问阁下,尊姓大名。”

昆仑君先是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解了沈巍的定身术,一甩披风走下城楼,豪迈而苦涩的声音萦绕在沈巍耳边。

“昆仑君,赵云澜。”

沈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意外地没有追上去,只是看着自己的指尖,苦笑着重复:“赵云澜......”

“弟兄们,随我杀出城去!!!”

沙场上的金戈铁马,在扬起的飞沙里凋零破碎,血雾在空中爆开,迷蒙了沈巍的视线。他没有泪水,情至深处,只能燃烧自己的魂,而现在,连他的魂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。

他没有权利燃烧赵云澜为他续的魂。

“啊!!!!!”他跪在城楼上,混杂着血泪的吼声刺破天际,连同对挚爱的思念和对仇敌的恨,化作道道天雷瞬间劈下。

“呵,你竟然能招来天雷......倒是我小瞧你了......”赵云澜躺在血泊中,身下是一匹断颅马。

浑浑噩噩间,沈巍施了阵法,眼前的杀伐转眼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绿,他跳下城楼,才发现这是大荒山上的古木,他曾听赵云澜说过,这神木上通天庭下接冥府,从盘古开天辟地时就这般高大了。

“有人能听见吗......我不管你是天庭还是地府,有人能听见我说话吗!”沈巍踉跄几步,跪在古木下,大声喊着,丝毫不顾自己在赵云澜面前努力维持的形象。

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好,求求你,把云澜还给我!我真的,真的只有他了!”

“赵云澜!不管过去多少年我都会等着你!你......你别忘了我啊......”

沈巍像个失去理智的醉鬼一样胡言乱语着,歇斯底里着,却突然没了底气,双手撑地,怔怔地望着古木的根。

他的身后,是凄清的城和惊慌的百姓。

再也没人能看见他了。

沈巍独自在大荒山守着这座孤城,每天蹲坐在城楼,看着城中的百姓繁衍生息,就好像看到赵云澜临死前温柔的笑,让他孤独了千百年的心重新被填满,酸酸涨涨的,却又万分满足,不敢奢求更多。

直到如今。

——

大荒山被开发成了新的旅游景点,人们在城楼下面开挖了一条“护城河”,把这儿当做一个古国,赚得盆满钵满。

早已成年的沈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,他见识过人类的贪婪,也曾因此吃过苦受过罪,除了赵云澜,他再也不会信任何人。

“赵云澜你想死了是不是!”“妈我错了,错了!下回我一定先看地图!诶呀你别打啦,在外面给你儿留点面子吧!”

赵......云澜?

赵云澜!

沈巍先是眨眨眼睛,以为自己没听清,随即再清晰不过地意识到,赵云澜回来了。

“云澜!”他飞身而下,在拥挤的人群中呼喊着,他知道,赵云澜可以听到的,如果那人真是他的赵云澜,就一定可以听到的。

“云澜,赵云澜!”他茫然无措地在人群中逆行,一次又一次地从人流中虚化穿过,直到片刻失神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“你......找我?”

沈巍缓缓抬头,正对上赵云澜有些疑惑的眼神,而他身后的一男一女,眉头紧皱,如同见鬼一般,死死地盯着他。

“云澜......我等到你了吗?”

“咳,我是赵云澜,敢问阁下贵姓?”

“免贵,姓沈。沈巍。”沈巍垂下眼帘,隐去了唇角的笑。

赵云澜一愣,随即脱口而出:“好名字!”

你取的,当然是好名字。沈巍在心中默默想着。

“儿子,你......和谁说话呢?”赵父忍不住出声问到。

赵云澜不知怎的,顺手将怀里的人揽的更紧了些,转身道:“小巍啊。”

“你...你叫我什么?”沈巍猛地抬头,嘴唇有些颤抖。

“咳,那什么,爸妈,这是小巍......”

“可是那儿没有人啊。”赵母担忧地看着自家儿子。

“云澜,原来你还肯这么叫我吗......我都已经这样不堪,你还......”还记着我吗?

赵云澜莫名不愿听他说这样的话,伸手弹了他个脑瓜崩,道:“胡扯什么呢?我一个陌生人都听不下去了,有这么埋汰自己的吗?”

“赵云澜!你个陌生人怎么对人家动手动脚的!给我放开!”赵母气呼呼地吼到,随即想起那是个他们看不到的隐形人,有些尴尬地找回了温文尔雅的感觉,对着赵云澜旁边搂着的空气道:“那什么,小沈是吧?你别放在心上啊,云澜他从小就这么不着调......还不放手搂着人家干什么你!”最后一句,是赵母压着声音对赵云澜说的。

“啊?哦,抱歉抱歉。沈巍是吧?诶哟,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......一见如故的感觉!哈哈哈哈哈,别介意啊。”赵云澜感受到周围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,讪讪收回手,道。

沈巍还在那句“一见如故”中回不过神,赵云澜已经被父母拉走了。

“诶你们等一下啊,我和这位小友还有话说!等......”

沈巍一个闪身追上去,飘在赵云澜旁边,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险些打散。

“云澜!嘶——”直击灵魂的痛苦使沈巍忍不住呻吟一声,赵云澜眼睁睁看着他被打回去,心中一痛,脱口而出:“放开我!沈巍!!”

沈巍是这城砖所生,不能去到百丈之外,有点地缚灵的意思。

“儿子,你疯了吧,那儿根本就没人!听话,跟爸回家!”赵父死死拽着他,却隐隐有抓不住的趋势。

“不行,我要回去!他受伤了,我不能不管他!”赵云澜看着沈巍颇为无助地趴在屏障上,时不时用拳头狠狠在上面砸着,又因为剧烈的疼痛使不上全力,微微颤抖。

“走!别发疯了!”

——

沈巍看着赵云澜被拉走,第一次如此痛恨这座城。他甚至有些心理扭曲地想,如果他把自己丑陋的本体毁了,是不是就可以追上赵云澜了。

他有昆仑君的心头血,如今也有千年修为,只要他想,足以将方圆百里夷为平地。当初九道天雷,他让敌国近万人为赵云澜陪葬尚且绰绰有余,如今不过一座老城......

“小巍?别这样。”

“昆仑?!”沈巍意识朦胧间,突然真切地听到了昆仑君的声音,不是刚才的赵云澜,而是当年的昆仑君。

“你得好好的。”

“我......你可真是为难我了......”沈巍红着眼睛,突然蹲在地上,肩膀有些发抖,似乎正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悲痛。

“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,我这条命都是你的,可你偏偏......让我好好活着?”

“你知道,我独自活在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,有多痛苦多难熬吗?”

“赵云澜,你明知我不会拒绝你。”

“你一直都是这样,只知道欺负我......”

沈巍说着,渐渐垂下头去,眸中的光芒一暗再暗。

“哟,大美人儿,谁欺负你了?”赵云澜突然出现在他背后,将发呆的沈巍吓了个激灵。

“云澜?你怎么在这儿!”

赵云澜故作悲痛状捂心口,道:“我爸妈要带我去医院看精神科,我说我没病他们还不信,我就只能逃到你这儿来了。”

沈巍看着眼前这个撒娇耍宝的男人,突然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。

无声无息的,他就那样蹲在那儿,抬头盯着赵云澜,直到第一滴眼泪滴落下来。

按理来说,他是不该有眼泪的。

“宝贝?诶你,你别哭啊,我说错话了吗?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啊?”赵云澜一下子手足无措了起来,手心满是冷汗,在裤子上蹭也蹭不干净,只好用湿漉漉的指尖捋着沈巍的头帘,指肚拭去他冰冷的泪,柔声安慰。

沈巍恶狠狠地攥住赵云澜的手指,眼睛红的仿佛能滴血,他道:“赵云澜,我一直都在这儿等着你......现在,我等到了吗?”

“你等到了。”

赵云澜紧紧抱了抱沈巍,二话不说转身就走,沈巍却没有拦他,只是微微笑着。他心中有个声音欢呼雀跃地告诉他,这一次赵云澜回来后,就不会再离开了。

——

“赵云澜!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......”

“啊啊啊啊好了好了不抽了不抽了!宝贝我错了你别生气。”

赵云澜住进古城里已经有些时日了,这儿的一切建筑都是原先的老木匠打造的,见不得一点火星,沈巍拦他多少回也没有用。

“总抽烟对你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,房子烧坏了倒是小事,你说你万一出点什么事,我......”沈巍紧紧皱着眉,这回他必须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好好跟赵云澜掰开揉碎了说道说道。

“我错了,真错了,最后一根了行不行?媳妇儿~”赵云澜凑过去蹭他两下,烟灰差点抖在木桌上,吓得沈巍伸手去接。

“灭了!”沈巍要让他气死了。

“诶哟宝贝别用手接啊!烫坏了不是得把我心疼死?”赵云澜赶紧乖乖熄灭烟头,把沈巍的手拽过来捧在掌心里来来回回地吃豆腐。

沈巍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弄的有些不自在,想想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凶过头了,就端坐在那里思考怎么安慰一下赵云澜。

结果没想到赵云澜以为他还在生气,眼珠一转,顿时有了主意。

“老公?”

沈巍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,不可思议地问:“你,你刚叫我什么?”

“老公啊~”他还很自然地做了一个娇羞扭捏的姿态。

沈巍脸上顿时烧了起来,说话都说不清了:“你...你不是......我...”

“来嘛,有什么是来一炮不能解决的?如果有,那就两炮。”赵云澜笑嘻嘻地揽上沈巍的脖子,整个人缠了上去。

然后,他一晚上都没能下来。

“靠,沈巍你个衣冠禽兽!我......”

“赵云澜。”

“干什么?”

“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,我喜欢你。”

“嘁,傻子。我也是。”

——
题记是《至死于衷》的歌词
(PS.粤语版简直超带感qwq)
私设“昆仑君”是赵王爷的封号
赵云澜既是王爷也是将军x
小澜孩最后一次回家是回去置办嫁妆啦hhh
不知道自己在写啥x镇魂女鬼们饶了我吧
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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